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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度中国企业家犯罪报告

来源：《法人》2010年01月 日期：2009-12-29  

文  本刊特约研究员  王荣利

      为了持续追踪和研究中国企业家犯罪问题，笔者收集了2009年度广受媒体关注的95例涉嫌刑事犯罪或者与刑事犯罪有关的企业家（包括部分企业主要经营管理人员或者利用企业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企业负责人在内，以下统称“企业家”）的相关资料，并对2009年度中国企业家涉嫌犯罪状况予以总结和研究，形成2009年度中国企业家犯罪报告。

    2009年度涉案落马的企业家概况

　　本年度因涉嫌犯罪落马或者被调查的民营企业家，初步统计影响巨大的约有35人，年龄最大的60岁；年龄最小的31岁，平均年龄46.04岁。

　　2009年度因涉嫌犯罪落马的国企企业家，影响较大的至少有10人。包括：
    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原党组书记、总经理康日新；
    中国华陆工程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陕西省科协原副主席葛雄；
    海南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原副主任、海南省旅游总公司原总经理、党委书记王俊武；
    浙江巨化集团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叶志翔；
    浙江巨化集团公司热电厂原厂长、巨化集团公司物资装备分公司原总经理廖为宏；
    广东省韶关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党委书记曾德新；
    广东韶关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原副总经理黄旭明；
    深圳经济特区房地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党委书记邵志和；
    广州南沙国际物流有限公司原总经理、广州南沙围垦开发公司原党委书记万年保；
    中国农业银行安徽省阜阳分行腾达支行原副行长李群。

　　上述落马的10人中，年龄最大者为曾德新和黄旭明，均为63岁；年龄最小者为李群和廖为宏，分别为45岁和46岁。10人的平均年龄为53.6岁，恰好与笔者所做《中国企业家犯罪报告》统计出的国企企业家落马的平均年龄53.69岁非常接近。

　　上述10人涉嫌犯罪的罪名，除了康日新尚未明确、李群涉嫌倒买倒卖银行承兑汇票犯罪之外，其余8人均为受贿罪。8名涉嫌受贿犯罪的人员中，除了叶志翔受贿金额尚未公布之外，其他7人受贿金额合计3631万元，人均518.7万元。

　　10人中，只有王俊武、廖为宏、万年保三人已被做出一审判决，其余涉案人员尚在侦查或者审理中。其中王俊武、万年保均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廖为红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

　　2009年度因涉嫌犯罪落马或者被调查的民营企业家，初步统计影响巨大的约有25人。其中包括：
《胡润富豪榜》上榜富豪：首富黄光裕之妻、国美集团董事局执行董事杜鹃；深圳茂业集团董事长黄茂如（涉嫌被调查）；浙江舟山首富、上海舟基集团董事长黄善年（传言被中纪委带走调查）。

　　重庆“打黑”涉案落马的众多企业界人员：黎强、王天伦、陈明亮、陈坤志、龚刚模、岳宁以及涉嫌介绍贿赂的李劲松。另有石家庄市瑞华线材有限公司董事长王云娜也因涉“黑社会”犯罪及故意伤害罪等被查处。

　　民营航空企业负责人：深圳航空有限责任公司高级顾问李泽源；中国东星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总裁兰世立。

　　与上市公司相关的企业负责人：掏空“爱建系”的富豪颜立燕；浙江通策控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通策医疗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实际控制人吕建明；金德发展实际控制人杨文清。

　　涉嫌暴力犯罪的企业老板：黑龙江省信恒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王文襄；安徽知名企业家、省政协委员、阜阳市政协常委曹春风。

　　涉嫌非法集资或传销的企业负责人：香港世界通公司总裁施永兵；云南金座农业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包崇华及其他公司高管。

　　涉嫌各种诈骗犯罪的企业负责人：上海金源国际经贸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周跃进；上海圣奥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刘婧；苏州大方特种车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荣生。

　　其他包括：澳大利亚力拓集团驻上海办事处首席代表胡士泰；导致江苏盐城重大水污染事故的盐城标新化工公司法定代表人胡文标。

　　上述25位涉案企业家中，年龄最大的是李荣生，今年60岁；年龄最小的是王云娜，今年31岁。25人今年的平均年龄是46.04岁，比笔者所做《中国企业家犯罪报告》统计出的民营企业家落马的平均年龄43.68岁高出2岁多。

　　在初步确定涉嫌犯罪罪名的20位民营企业家中，其中重庆6人及河北1人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5人涉嫌合同诈骗罪或其他诈骗犯罪等经济犯罪；2人涉嫌非法集资、传销等犯罪；2人涉嫌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等侵犯公民生命健康权利的暴力犯罪；2人涉嫌行贿罪或介绍贿赂罪；1例涉嫌窃取国家机密罪；1例涉嫌投放危险物质罪。

　　25人中，目前只有王文襄故意杀人一案和胡文标投放危险物质一案作出了一审判决。王文襄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胡文标犯投放危险物质罪被判有期徒刑11年。其他人员大多尚在立案侦查过程中，少数人员已经开庭审理正等待一审作出判决。

    2009年度企业家犯罪案件审理情况

　　本年度有40例企业家犯罪大要案作出判决，作出一审判决并影响巨大的企业家犯罪案件有29例。

　　2009年度审理的影响较大的企业家犯罪案件，除少数案件属于本年度查处的之外，大多属于前几年查处的案件。往年查处的一些企业家犯罪大案要案，2009有了审判结果。

　　其中，中国长城信托公司北京证券交易营业部原总经理杨彦明贪污案，首都机场集团公司原董事长李培英贪污、受贿案，河南省镇平县贾宋食品系列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吴天喜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及强奸等案，浙江溢诚投资管理公司杜益敏集资诈骗案等，都宣告尘埃落定。被告人杨彦明、李培英、吴天喜、杜益敏4人均被执行死刑。

　　此外，下列7例企业家犯罪案件，均于2009年度作出二审终审判决：安徽古井集团原董事长王效金受贿案；航天通信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陈鹏飞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案；吉林省信托投资公司原董事长张兴波贪污、受贿案；浙江省石化建材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王先龙贪污、受贿、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案；广东科龙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顾雏军虚报注册资本、违规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挪用资金案；河北“三鹿事件”主要涉案人员石家庄三鹿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总经理、党委书记田文华生产、销售伪劣产品案；“万里大造林”策划者内蒙古万里大造林有限公司董事长陈相贵非法经营案。

　　上述7例二审审结的案件，张兴波被终审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王效金、陈鹏飞、王先龙、田文华均被终审判处无期徒刑；顾雏军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陈相贵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2009年度作出一审判决并影响巨大的企业家犯罪案件有29例。

　　其中国企领域比较典型的案件有：
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原总经理、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陈同海受贿案，陈同海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中国轻骑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党委书记、总裁张家岭信用证诈骗、挪用公款、贪污、受贿、私分国有资产、偷税案，张家岭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
海南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原副主任、海南省旅游总公司原总经理、党委书记王俊武受贿案，王俊武被判无期徒刑；
太原市经济建设投资有限公司原总经理王洪生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滥用职权涉案4.7亿元大案，王洪生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
吉林省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兼总经理刘忠吉贪污、受贿案，刘忠吉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18年；
湖北省人大常委会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湖北清江水电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党委书记汪定国受贿案，汪定国被判无期徒刑；
被称为“券商内幕交易第一案”的广发证券原总裁董正青泄露内幕信息案，董正青被判有期徒刑4年。
被称为“安徽第一女贪”的安徽漯阜铁路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总经理张海英贪污、职务侵占、挪用资金、行贿案，张海英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云南铜业股份有限公司原副总经理、总会计师、董事会秘书陈少飞挪用公款、受贿案，陈少飞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20年；
……
　　比较典型的民营企业家犯罪案件有：
江苏铁本钢铁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戴国芳虚开用于抵扣税款发票案，戴国芳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
内蒙古亿霖木业有限公司、亿霖木业集团实际控制人赵鹏运非法经营案，赵鹏运被判有期徒刑15年；
有着“上海公路大王”之称的上海茂盛集团原董事长刘根山抽逃出资、挪用资金案，刘根山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8年；
上海地产富豪、上海周氏集团原董事长周小弟故意伤害、非法倒卖土地使用权案，周小弟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14年；
“80后富姐”、浙江本色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吴英集资诈骗案，吴英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称为“史上最牛开发商”的重庆市黑龙房地产开发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向世全故意伤害案，向世全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黑龙江省中科金源葆科技有限公司“金源葆”集资诈骗案主犯庄勋华、庄勋斌兄弟二人，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广东阳江“黑社会老大” 林国钦、许建强等43人“涉黑”案件，林国钦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许建强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制造了江苏“盐城水污染事件”的盐城标新化工公司法定代表人胡文标，被以投放危险物质罪判处有期徒刑11年；
身价10亿的黑龙江省信恒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王文襄雇凶杀人案，王文襄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2009年度已经开庭尚未作出判决的企业家犯罪案件，笔者收集了17例，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以下几例：
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总经理李经纬贪污案，该案开庭时李经纬因患脑中风住院治疗，案件被中止审理；
湖北双环化工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兼湖北双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吴党生受贿案；
上海交大昂立股份有限公司原总裁兰先德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案；
上海双钱集团原董事长范宪贪污、受贿、挪用公款案；
深圳经济特区房地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党委书记邵志和受贿案；
上海市普陀区长征镇镇长、上海新长征（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王妙兴贪污、受贿、职务侵占案；
辽宁省蚁力神天玺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王奉友合同诈骗等案；
被评为“最差上市公司老板”的ST*宏盛董事长龙长生虚假出资、抽逃出资罪、逃汇案；
北京中大恒基投资顾问和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董事长刘益良寻衅滋事、敲诈勒索、聚众斗殴和故意伤害案；
厦门翼航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清娜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等案；
重庆打黑中落马的黎强、王天伦、陈明亮等涉黑案件；
原福布斯富豪、“湖南首富”吴志剑，2003年曾因合同诈骗罪及伪造国家机关证件两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17年，并处罚金50万元。2007年吴志剑在保外就医期间，与其儿子吴耀均等人再次涉嫌犯罪，吴志剑“二进宫”。2009年2月，吴志剑及其儿子吴耀均被控涉嫌非法经营罪接受法庭审判；
……
　　另外，2008年岁末落马的前首富黄光裕案件，2009年间不断传出有政府官员或者企业人员涉案被捕或者被调查，但截至本报告发表时止，该案仍在查处之中，至今尚未披露任何案件详情。

    2009年度涉案企业家案情分析

　　本年度涉案的企业家中，国企企业家35位，民营企业家49位。已经基本查明涉案金额的31位国企企业家人均涉案金额高达1.0982亿元；其中涉及贪污、受贿的30位国企企业家人均贪污、受贿3109万元；涉及挪用公款的9位国企企业家人均挪用公款1.4376亿元；49位涉案的民营企业家中，70%的人曾获得极高的政治地位和荣誉称号。

　　以上被执行死刑、二审宣判、一审宣判或开庭审理的案件，以及2009年度落马被查处的案件共84例。涉及企业家犯罪的案件，都是2009年度媒体关注的焦点，基本上反映了2009年度中国企业家犯罪案件的概况。

　　上述84例2009年度涉案的企业家中，国企企业家35位，民营企业家49位。初步查明年龄的80位企业家于2009年的平均年龄为49.65岁。其中查明年龄的34位涉案国企企业家2009年的平均年龄为54.62岁；查明年龄的45位涉案民营企业家2009年的平均年龄为45.98岁。

　　35位涉案的国企企业家中，党和国家曾给予许多人很高的政治地位或荣誉。其中有曾任中央候补委员的陈同海；有曾任中纪委委员的康日新；有曾经担任全国人大代表的李经纬、张家岭、陈鹏飞；有曾担任上海市人大代表的王妙兴、曾担任上海市政协委员的兰先德；有获得“第四届中国改革100新锐人物”的张海英；有获得“合肥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合肥市城建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原总经理汪强等。

　　在已确定犯罪罪名的34位涉案国企企业家中，涉嫌受贿罪的有28位，涉嫌贪污罪的有16位，涉嫌挪用公款罪的有8位，涉嫌其他犯罪罪名的共8人涉12项罪名。

　　在已经做出判决的22名涉案国企企业家中，判处死刑的有2人，即李培英、杨彦明；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的有4人，包括陈同海、张兴波、张海英以及北京环境卫生工程集团有限公司经营发展部原部长于小兰；判处无期徒刑的有11人；判处有期徒刑15年的有2人；判处有期徒刑20年、18年、4年的各1人。

　　国企企业家中，已经基本查明涉案金额的31位国企企业家犯罪涉案金额累计达34.0466亿元，人均涉案金额高达1.0982亿元；其中涉及贪污、受贿的国企企业家30人共计贪污、受贿9.3273亿元，人均贪污、受贿3109万元；涉及挪用公款的国企企业家9人累计挪用公款12.9387亿元，人均挪用公款1.4376亿元；张家岭、王先龙、王洪生3人分别给所在单位造成8.42亿元、1.4亿元、3.1亿元的巨大经济损失，3人合计造成经济损失高达12.9246亿元。

　　49位涉案的民营企业家中，许多人曾获得极高的政治地位，或者曾获得过各种各样的荣誉称号，或者有着这样那样的“头衔”。其中有曾任全国人大代表、镇平县政协副主席的吴天喜；曾任全国人大代表的安徽企业家王吉鹏；曾任全国政协委员、河北省人大代表的田文华；曾任安徽省政协委员、阜阳市政协常委的曹春风；曾任上海市政协委员的“慈善富豪”周小弟；曾任上海市政协委员、上海市工商联副主席的周跃进；曾任重庆市人大代表、巴南区政协常委的黎强；曾任黑龙江省政协委员、哈尔滨市人大代表的王文襄；曾任广东省阳春市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林国钦；曾为“国内首富”的黄光裕夫妇；福布斯富豪、曾为“湖南首富”的吴志剑；“深圳首富”黄茂如；有浙江“舟山首富”黄善年；美国籍的“绯闻富豪”龙长生；“公路大王”刘根山；“传奇富姐”吴英；曾获“最具社会责任感企业家”的王奉友；曾获“中国改革十大新闻人物”的陈相贵；曾获“中国房地产经纪风云人物”的刘益良；被网友称为“史上最牛开发商”的向世全；曾获“年度经济人物”的“资本狂人”顾雏军；“铁本事件”主角戴国芳；掏空“爱建系”的颜立燕；传销13万人、案值逾10亿元的施永兵……

　　49位民营企业家中，身价逾亿元或者涉案金额逾亿元的“富豪”多达36人以上。

　　在已经确定罪名的43例民营企业家犯罪案件中，其中涉及各种诈骗、非法集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传销、非法经营、抽逃出资、偷税等罪的经济类案件22例；“涉黑”案件9例；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暴力犯罪6例；涉嫌行贿或者介绍贿赂的案例2例；涉嫌其他类别犯罪4例。

　　在已经做出判决的19例民营企业家犯罪案件中，涉案20人中被判死刑的有7人，即吴天喜、杜益敏、吴英、庄勋华、向世全、王文襄及广东阳江“黑社会”二号人物许建强；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的1人，即广东阳江“黑社会老大”林国钦；被判无期徒刑的2人，即“三鹿事件”主角田文华和武汉“石油王子”吴涛；被判10～15年有期徒刑的有7人；被判5～9年有期徒刑的有3人。

　　2009年涉案的企业家中，既有前“国内首富”黄光裕、杜鹃夫妻，也有前“湖南首富”吴志剑、吴耀均父子；既有联手集资诈骗的庄勋华、庄勋斌兄弟，也有曾为同一国企高管的曾国新、黄旭明搭档。

    2009年度重获自由或者死于非命的企业家

　　本年度有多名落马企业家重获新生，并有多名企业家死于非命。

　　2009年度，一些早年被判入狱的企业家有的出狱，有的重新创业，有的被“保外就医”之后又被重新收监。

　　年初，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原总裁陈久霖在新加坡服刑期满出狱回国。据媒体最新报道，很多企业和朋友力邀陈久霖加盟，出任高层管理人员，但陈久霖仍未放弃“石油帝国”梦想，至今尚未作出决定。
2月，去年刑满出狱的内蒙古伊利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郑俊怀宣告重出江湖，联手黑龙江红星集团食品有限公司，筹集40亿元巨资，开始了第二次创业。

　　3月初，媒体披露于2006年被判有期徒刑8年的原德隆集团实际控制人唐万新，早已被“保外就医”回到北京家中，并拟“召集旧部”、准备“重出江湖”、“东山再起”。该报道引起一些人士对唐万新“保外就医”的合法性提出质疑。在各方压力之下，3月20日，唐万新被有关部门要求回到湖北省武汉市有关监狱继续服刑，武汉警方又将唐万新重新收监。

　　6月，原“点子大王”、北京市和洋民用技术研究所所长、原北京和洋咨询公司总经理何阳因诈骗罪在宁夏服刑10年之后，刑满出狱。7年前曾被通缉的中国汽车控股有限公司、华晨控股有限公司原董事长仰融，忽然在美国隔岸喊话，欲投巨资于国内继续从事汽车制造业，并将可能投资生物科技、能源、金融等领域。仰融的计划庞大而惊人，仅一期就计划在国内投资400～450亿元，打造300万台发动机和100万辆整车基地，2012年首款车型上市。未来8年，计划实现产能300万辆，产值1万亿，税收1000亿，提供10万人就业，人均年收入达到10万元。然而，作为被国内检察机关正式公告批准逮捕并通缉追逃的负案富豪，仰融真的若要“衣锦还乡”顺利归来，他所涉嫌的刑事犯罪案件仍将是他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7月，创维集团原董事局主席黄宏生在香港提前获释出狱，回到家中，但尚未回归创维决策层，据称目前主要是休息、旅游。

　　2009年度，个别企业家遭遇不幸，死于非命。

　　2月23日，湖北省十堰市兴丽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兼总经理申天志，被本公司改制前下岗工人郑华江用刀捅死在办公室内。郑华江在法庭上称：“与申天志结怨已久，并非因企业改制引发，而是因我举报兴丽房地产公司偷税漏税，公司被查处，申天志对我不满，且雇用黑社会追杀我，让我居无定所所致。”

　　5月18日，黑龙江省东西方建筑公司原总经理钟益师则因商业纠纷恶化，被本地房地产富豪王文襄指使自己的前秘书白鹏雇佣凶手于毅在自家车库内绑架勒死，并焚尸灭迹。

　　12月5日，黑龙江大庆市红岗区人大代表、亿万富翁徐某在海南三亚度假旅游期间，仅仅因为话不投机吵了几句嘴，就被自己的老乡、生前“好友”、海南保亭某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股东施连山指使其司机朱玉正行凶报复泄愤。朱玉正持刀向正在三亚湾路边草坪打电话的徐某捅刺37刀，致徐某伤势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2009年度最为倒霉的企业家，非吉林通钢集团通化钢铁股份公司原总经理陈国军莫属。7月24日，因职工不满企业重组，集会举行抗议，一度造成工厂内7个高炉停产。陈国军在做职工工作时，成为职工泄愤对象，被挟持为人质，遭到围殴，并拒绝有关方面前来救治，最终陈国军因抢救无效死亡。

    此外，浙江影视大亨、上海享宏实业公司法定代表人、中视新媒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张世强，涉嫌诈骗民营企业浙江超界集团2.5亿元，并传闻非法集资16亿元，于2008年12月初失踪，并被当地公安机关网上追逃。2009年2月，张世强的尸体在青岛被发现，警方宣布其死亡原因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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